爱写文的深度社恐。

吵架

      孟鹤堂觉得自己再用点劲,能把后牙槽给咬碎了。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把杵在面前的这个死小孩薅过来咬上一口才解恨。“你说这么半天,就是不想去参加综艺了是吧?”孟鹤堂能想象出自己现在的脸应该有点变形,一半是气得,一半是忍的。“少爷,现在也没让你参加很多综艺吧?我给你算算,你年前录完两个咱们社自己的,然后过年一直歇到现在,这不都到四季度了,才给你接了一个,还是飞行……”“我不想去!”周九良垮着嘴顶着一张扑克脸,反反复复就是这一句。孟鹤堂一下子急了,“不是,你不去你想干什么啊?这大半年就录一个飞行,就累着你啦?”“我可和您比不了,连轴转地录,上蹿下跳的……”孟鹤堂周九良怼的愣住了,梗着脖子,瞪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周九良抬眼瞄了瞄气得脸通红的孟鹤堂,知道自己可能说重了,心里不由地一软,“孟哥,我不是说你。我就是……真不想去录综艺了。”“那你想干嘛?你想干嘛?”孟鹤堂指着周九良问  ,“小剧场开开停停,专场也还没个定数,你不跑综艺在家抠脚吗?”周九良靠在餐桌旁不吭声,盯着自己的脚,脑补自己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又不说话了!”孟鹤堂更气了,“到底行不行,说话!”“不行!”周九良的脾气也上来了,“我就想说相声,你那么喜欢上综艺你自己去!我还就不去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孟鹤堂从沙发上弹起来,一下子蹿过去拽住周九良的胳膊,“你什么毛病?话没说完就撂蹶子?” 周九良甩开他的手,“我说完了,没啥可说的了。”孟鹤堂气得张嘴一口咬在了周九良的肩头上,周九良手臂一紧,孟鹤堂觉得自己的牙跟磕在了石头上似的,疼得哼了一声。 周九良也“嘶”了一声,用另一只胳膊去推他的头,“撒嘴!……孟鹤堂!撒嘴!你是狗吗?” 周九良把孟鹤堂的脸从自己肩膀上撒巴开。孟鹤堂一抹嘴擦了探溢出的口水,“靠!狗操的你故意的吧,想把我牙磕掉啊?”孟鹤堂特别理直气壮地说。“你还有脸说,是谁先上嘴的!” 周九良被他那个赖皮样给气笑了。孟鹤堂一抹眼皮子,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装什么装,你之前也没少咬我!” 周九良靠在门上,揉了揉肩膀,“狗日的,肯定被你咬出印儿了!”孟鹤堂上手扒开周九良的衣领看了看,果然肩头上一圈明显的牙印,红了一片,微微还有些肿。孟鹤堂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靠,我牙口还是这么好!” 温热的气息喷在周九良的肩上,一阵瘙痒,连带着周九良的心尖尖儿也跟着一起痒。他顺势把自己挂在孟鹤堂身上,双手环上他精瘦的细腰,“想不想我?嗯!” 孟鹤堂嗅了嗅鼻子,含糊地“嗯”了一声,“想!”周九良心里一暖,闷声笑了笑,“想我还跟我炸毛!”

     孟鹤堂推开周九良,伸手在他的裤子口袋里一通乱摸,周九良按住他的手,嗔道,“往哪儿摸呢?!” 孟鹤堂白了他一眼,把口袋里的香烟给掏了出来,拿了一支叼在嘴上,“是你先和我炸的吧!” 周九良叹了口气,从背后抱住他,把头搁在人肩窝上笑了一会儿,无意中看到他的脚,一下子又愣住了。原来白净的脚面上却有了一道长长的的伤疤,像只断了身体的蜈蚣,戳在那里,两端还是猩红色,中间已经变淡成了粉红色。周九良心里一惊,一把将人拽着转过身,蹲下去抓他的脚踝,“这是什么时候弄的?” 孟鹤堂被他吓了一跳,往后缩了一下脚,拉他的胳膊,“诶,你别碰……快起来!” 周九良顿住,抬头眯起睛睛看着孟鹤堂,“到底怎么弄的?你上的都是什么节目?……”“就上星期录节目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没事儿,你看,差不多好了!” 孟鹤堂把周九良拉起来,周九良抿了抿嘴,瞪着他不说话。“真没事!”孟鹤堂跺了跺脚,“你看!都没感觉了,也不疼!”“之前那花絮你不让拍的就是这伤?”周九良冷着声问。“嗯!”孟鹤堂有点心虚,不敢看周九良。“你上这种节目的意义是什么?”周九良突然对他吼道,“你一个说相声的天天这么蹦跶,是露脸了,但你是靠这个的吗?有意思吗?还弄得自己天天不是这伤就是那伤的……”周九良一股脑地说着。孟鹤堂脚上的那道疤让他越看越刺眼,刚平静下去的心情又烦燥起来,话也越说越多,“你别和我说我社里难什么的,怎么着,德云社没了你孟鹤堂就不行了吗?就靠你上综艺了吗?你但凡少接点综艺,在家多用点时间准备新活儿,或是去小园子串串,也不至于老受伤了吧!还是你觉得这样挺好?天天上热搜,实红是吧……”

      孟鹤堂瞪着周九良,耳边渐渐模糊,仿佛周九良是块烧着的炭,直瞪得他眼珠子都要烫出血。刚刚两人腻在一块儿的暖乎乎的松快感荡然无存。他哆嗦着嘴,那只叼在嘴上没有点着的香烟也跟着颤巍巍地抖。周九良看了他一眼,操!“孟哥……我不是……” 周九良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伸手想摸一下孟鹤堂的脸,却被孟鹤堂低下头轻轻避开了,周九良一愣。“是挺没意思的!呵呵!”孟鹤堂淡淡地说。“周九良,你觉得我参加综艺是为了什么?”周九良心里一紧,去抓孟鹤堂的手,又被他一下子甩开了。孟鹤堂逼近他,“我是为了出风头,为了露脸是吗?”周九良摇摇头……“我是一门心思不择手段要进军娱乐圈是吗?……”“孟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孟鹤堂愤怒地吼,“那你是什么意思?啊?你他妈到底是什么意思?周九良,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鸟样是吗!”孟鹤堂几乎把脸怼到了周九良的脸上。“你知道我没这个意思!”周九良说。孟鹤堂两只手往周九良的胸口重重一推,“我知道什么?我他妈什么都不知道!我惯着你了是吧,你个操蛋的玩意儿。老子一个星期没黑没白的拍完就是回来听你说这些的是吗?” “操!”周九良气得锤了一下玄关的柜子,也急了,“我说你什么了!我说你什么了!你是不是录一个综艺都要带点伤回来?让你少接点少接点你是不是不听,我说错什么了?”周九良觉得心里翻着一股浪,要把他掀一个跟头,“早就和你说了咱们今年歇下来弄点活儿,社里最近这么多事儿,你看看行里行外都怎么说咱们了!你怎么答应我的,把去年写的新活儿给弄好,你弄了吗?咱们多久没上台了?多久没说活儿了。你不是说着急吗?你急什么了,就急得天天催我接综艺了。我告诉你,孟鹤堂,老子以后都不接综艺了,你要想说活儿咱们就继续说,你要是不想说了,咱们就拉倒!”说完,周九良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屋里一片沉寂。

      “第三次了!”刚才还像只战斗鸡一样梗着脖子瞪着眼的孟鹤堂突然像被抽了脊梁骨,对周九良竖起三根手指,“周九良,这是你第三次想跟我提裂了。”周九良觉得那三根手指仿佛一柄三叉戟,直直地戳进了自己的心里,疼得他心尖一缩,嗫嚅着,“我不是……”“周九良,我是心大,可我不是没有心。”周九良听到孟鹤堂轻轻叹了一句,却比刚才他脸红脖子粗的和他横让他害怕,他一下子慌了,伸手将孟鹤堂揽到胸前按住,“别瞎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我就是担心你……”孟鹤堂也不挣扎,将头靠在周九良的肩上,下巴抵在他的肩窝里,正好看到他他刚才咬过的地方。他闭上了眼睛,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在周九良耳边喃喃地说,“周九良,我说我要守着你,不能让你跑了,你是不是以为不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敢和你裂?” 周九良一僵,“我没想和你裂,我……一次都没想过,一秒钟都没有想过……”“社里这几年很难,最近又连着出事儿。那么多师兄弟有家有口的,咱们既然有点能力,就帮着师傅多扛着点。外人怎么说我都行,我跟他们解释不着……”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周九良搂紧了怀里的人,侧头吻了吻他的鬓角。“孟哥,我都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刚才就是太急了,说话没过脑子……”

      孟鹤堂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看得周九良的心揪着疼。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说这些有的没的不着四六的话,就是看着他家先生这么没日没夜的跑,还被网上各种诋毁质疑,觉得烦躁的厉害,偏偏这人又是个不听劝的。再加上看到他脚下的伤口……就更忍不住了。“你先回去吧。”孟鹤堂轻轻地说,想从周九良的怀里出来。“孟哥!”周九良不撒手,“我不走!”孟鹤堂闭了闭眼睛,“我刚才没说完,别人怎么说我都可,我不在乎,我和他们解释不着。可是你不行,周九良,你不能这么说我。哪怕是气话也不行。”周九良心头一片慌张,后悔,心疼,委屈……他也说不清到底什么情绪多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道歉,只能更紧地抱着孟鹤堂不撒手,耍赖似地在孟鹤堂脖子上蹭,“我不走,我就不走!孟哥,我错了,你别赶我走……” 

      孟鹤堂捧住他不老实的头,盯着他的眼睛,“我家小先生还是有进步的,知道耍赖哄人了。以前我让你走,你就一甩门,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了!”周九良被孟鹤堂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在他腰上搓了一把,“我哪有!”“九良,真的,别再那么说我了,我会难过!既使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可我还是会难过。难过久了,也会累会胡思乱想。你孟哥年纪大了,心也变小了。”孟鹤堂把手伸进周九良的头发里紧紧抓了抓。“嗯!”周九良答应着,凑上去吻他朝思暮想的唇,“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保证……”


OS. 还是舍不得发真刀子,我是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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